骤雨后的傍晚,一大片的乌云依旧笼罩着民宿,厚重的湿气与不远处大海的气味掺杂在一起,让人感觉湿润又黏腻。与这个阴沉沉的天气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坐在跟前的李伟燊,他在受访时几乎全程嘴角上扬,仿佛自带无穷的正能量。
事实上,他的确是这样的人。李伟燊以“happy-go-lucky”(乐天派)来形容自己,比起执着和纠结于某件事情,他更偏向于“既来之,则安之”。他说:“我觉得每件事情的起因和过程都已经是安排好了,所以我们需要相信这件事。”至于相信什么,大概是相信一切顺其自然,老天自有安排。
与其自怨自艾,或是沉溺于负能量之中,李伟燊更喜欢直面问题,“面对它,正视它,解决它,放下它”,是他处理问题的态度。生而为人,自然也会有负面情绪和经历,但他不想一直攥着过去不放,于是在处理事情后,他会选择让负面经历随时间的流逝消散。
“不管人生是好还是坏,我们都要过下去,那为什么要抱着负能量不放?”乐观和开朗,是李伟燊给人的第一印象,与其性格相反的,是他在《深海失物所》中所扮演的角色——欧洋。
自认乐天的李伟燊,表示不会太在意过去发生的事情。(图片来源:《深海失物所》)
生活中的照顾者
剧中的角色“欧洋”内敛且含蓄,纵然有满腹心事,也不愿与他人倾诉,而李伟燊与他截然不同,但他的身边却有许多这种性格的朋友。
李伟燊认为,“其实他们(内向者)未必真的想把事情都收在心里,只是还没有找到可以宣泄的出口。”在他看来,内向的人只是在寻找一个可以接纳他们情绪的树洞,而他愿意成为他们的陪伴者和聆听者。
也许是性格使然,李伟燊在与不同人相处时也会有不同的面貌,若对方举止疯狂,他也会豁出去与对方玩闹;反之,若对方内向寡言,他也不会执意搭话,而是会默默与友人做伴。这样的李伟燊,倒是与剧中的欧洋有些相似。
“欧洋很会控制情绪,也会照顾身边的人。这是我喜欢这个角色的原因,如果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人,一定会觉得很暖心。”
李伟燊和《深海失物所》里的欧洋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但两人都会在生活中扮演照顾者的角色。(图片来源:《深海失物所》)
在生活中,李伟燊也时常扮演“照顾者”的角色,他既需照顾家人,也需料理家事,踏入而立之年的李伟燊渐渐意识到自己已成为家人依赖的对象。他感慨道,“小时候,妈妈不会告诉你她遇上什么难题,而且往往都会自己去解决。可是这几年,妈妈经常会打电话来问我:‘这个东西坏了,要怎么办’?”
许是因为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这个大男孩亦在慢慢地成长为一个可靠的大人。
在镜头前做回自己
即使明白根据剧本需求演绎不同类型的角色,是一位专业演员的基本素养,但依旧好奇的是,李伟燊是如何诠释在《深海失物所》中与自己的性格迥然不同的欧洋。
出乎意料的是,李伟燊直言自己在剧中只是“做回自己”,这也是导演陈立谦的要求。他无需刻意扮演谁,只需要以最自然且放松的状态站在镜头前。“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表演什么就表演什么,很好玩。”李伟燊粲然一笑。
这并非李伟燊和陈立谦的第一次合作,早在之前,李伟燊就曾客串过陈立谦执导的《财神2020》,也在后者的贺岁喜剧电影《姜味关系》中担任男主角。与陈立谦“三搭”的李伟燊认为,陈立谦非常明白演员想要什么。
李伟燊曾主演陈立谦执导的《姜味关系》。(图片来源:网络)
“可能因为他(陈立谦)也是演员,所以他不会局限我们的表演方式。我在拍摄过程中一直都很自在,我不会想‘惨了,等下要怎么演?’,反而会想‘我应该怎样玩呢?’”
不过,李伟燊还是需要保留欧洋的性格特点,他笑道,“不然观众可能会觉得,为什么会有两个阿木(郭晓东饰)在一起。”
所以,李伟燊仍需在肆意张扬的青春气息和温润内敛的欧洋之间寻得一个平衡点,至于要如何拿捏这个尺度,李伟燊表示自己只需要在镜头前尽情去玩,若他演得太过了,导演才会出言提醒。
“如果导演认为我需要在某些时刻收敛一些,那我就会在表演时进行调整。比如说,让自己的性格不要过于鲜明,或是动作不要那么大。”
把演员工作当成玩乐
在访谈过程中,李伟燊一直用“玩”这个字来形容演戏,从第一次兼职当临时演员,到正式踏入这个行业,挑起男主角的大梁,李伟燊从未改变对这份职业的看法。
“演员是一个很好玩的工作,”他的脸上挂着雷打不动的笑容,“我可以在镜头前做很多事情,对我而言,就是去玩而已。”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低潮期,为了成为全职演员,李伟燊推掉了自己的正职工作,在各个剧组当临演。起初的工作量还算理想,但后来工作越来越少,生活也愈加拮据,少了正职收入的李伟燊每个月只能靠着三、四百令吉过活,而且还需要帮补家用。
但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我当临演两年了,基本上已经一头扎进演员这淌水里,我不想要放弃。”
李伟燊认为,演员是一个很好玩的工作,他在镜头前可以放肆去玩。(图片来源:《深海失物所》)
后来李伟燊接到自己的第一部戏,参加了《非常演员》,演艺事业这条路也算是越走越宽,但疫情突然袭来,所有工作被迫展延,整整两年没有收入的他也闪过转行的念头,可最后还是留在演员这条路上。
“我喜欢表演,”李伟燊说得十分直白,“我真的很喜欢表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解释,就是,我热爱表演,就算没有工作,我还是想要坚持表演这条路。”
李伟燊总能在演戏时找到乐趣,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是他会以“玩”来形容表演,并非是不把表演当一回事,而是一个热爱自己工作的人,永远可以从工作中收获如玩乐般的愉悦。
盼有机会出国发展
李伟燊入行至今将近10年,谈及自己在心态上的变化,他脱口而出,“更热爱表演了。”
这个答案乍听之下稍显官方,但李伟燊缓缓补充道,“以前表演的时候会觉得很紧张,可是现在不会了,我现在就是完全放开心去好好地表演。”
多年累积下来的经验,让李伟燊得以用更轻松的状态,去享受每一次的工作。至于未来,他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作品献给观众,也期许有出国发展的机会,去感受外国剧组的氛围,体验他人拍摄的方式,并且与当地的演员对戏。
聊起自己心态上的转变,李伟燊直言,自己更加热爱表演了。(图片来源:《深海失物所》)
出演过不同角色的李伟燊也希望,往后的自己可以挑战自闭症患者的角色。问及原因,他微微一笑,“我觉得这种题材可以为人们带来正能量,也想让大家去学会尊重和关爱他们。”
这是一个很“李伟燊”的答案——永远怀有积极向上的能量,也永远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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